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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求恩在岚县的前后经过
2020-06-01 17:51:05 来源:天扬故事
      世界上的任何事情都是偶然性与必然性相互作用的结果。白求恩作为一名享誉世界的加拿大胸外科医生、国际共产主义战士,来到中国短短的一年零六个月时间里,阴差阳错,在岚县就生活工作了两个月。
      这是历史机遇与自然环境的选择。这是抗战时期上苍赐予八路军人民子弟兵和岚县人民的福分!因为,白求恩在岚县八路军第120师第2第3医疗所工作的两个月时间里,用精良的医疗设备、精湛的医疗技术、精益求精的医疗精神,为前方医治了大量伤病员,为后方培养了大批医疗技术人才,为战地医院培训了急需的医护人员,编写了具有实用性、操作性强的医疗技术教材,亲手制作了临床急需的简易医疗器械,亲自撸起袖子伸出胳膊为伤员输血。
      这一桩桩一件件动人的事迹,具有深远的历史影响和里程碑式的纪念意义。给根据地人民留下了难以忘怀的时代记忆。1938年3月,是八路军第120师在国民党友军配合下收复晋西北7县城的重大历史时期,而岚县是当时八路军第120师在国民党友军配合下收复晋西北7县城的大后方。
      至于为什么要选择岚县作为收复晋西北的大后方,这就得从岚县当时有晋西北乌克兰之称说起。在以粮为钢的农耕文明时代,岚县确实可以称得上是吕梁山上的一颗明珠。有着地势平坦、土壤肥沃、雨水均匀、熟土层厚等优良自然条件的岚县,即使遇上百年一遇连粪堆也撒不开的大春旱,只要逮住苗子就遭不了年馑。而周边县份则不然。要么是半截子年馑,要么是颗粒无收的绝收之年。
      从1921年至1949年间的整个民国时期,晋西北地区有些县份,由于受天灾、瘟疫、兵匪、战乱等影响,所到之处,卖儿鬻女、哀鸿遍地、万户萧疏鬼唱歌。而在岚县,普通老百姓起码能揭开锅、吃开饭,至于那些具有民族大义、扶贫济困情怀、实力雄厚的老财、富户常常开仓放粮,救济穷人。王狮乡史家庄村老财、开明绅士、革命同路人王槐珍、岚城镇南关人岚县首富保信昌、岚县上明乡合会村丁履厚就是典型的代表人物。
      1929年,陕北大旱遭了年馑。成千上万的灾民涌入岚县。王槐珍开仓放粮,被救济的灾民前不见头后不见尾。这次赈灾,救活了大批灾民。事后,人们专程从陕北赶来向王槐珍致谢。
     1938年,八路军第120师、晋西北党委进驻岚县,王槐珍闻讯后主动腾出自己的宅院,将彭绍辉、罗贵波率领的教导团,赵林、刘俊秀等领导的晋西北党委全部人马接来,免费提供食宿、草料、衣服、鞋袜,使部队渡过难关,为收复晋西北7县城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教导团转移时,王槐珍将珍藏的一支手枪赠送给了彭绍辉。彭绍辉双手紧紧握住王槐珍的手感谢道,您可帮了我们的大忙啦啊!
      1940年,在晋绥边区开展的献粮、献款、参军、做军鞋“四大动员”中,王槐珍一次性捐献银元1200块、法币800元、粮食3000斤、生猪50头。有力地支援了抗日战争,受到晋绥边区政府的表彰。
      岚城镇南关人岚县首富保信昌,在1936年3月由俆海东率领的东征红15军团进军岚县,围攻岚城时,在城门被封,部队供给出现严重困难的情况下,积极动员、组织、开动其在城外的长工、短工,男女老少撸起袖子加油干,水磨、旱磨、大碾、小碾吱吱呀呀同出力。为红军攻城碾米磨面提供食物。那场面实在令人震撼。碾坊、磨坊一日24小时不停歇。每到夜晚,碾坊、磨坊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派繁忙景象。无论是罗箩的妇女,还是搬运粮食的男人,他们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人人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神色。共产党领导的红军要推翻反动政府了,穷苦人要活出来啦。在保信昌的带动和影响下,当时岚县掀起了一股老财、富户出钱、出粮,一般人家出人、出力,参加红军的热潮。
      东征红军在岚县的时间虽然是短暂的,只有十几天,但是,红军与岚县人民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在岚县的东征红军实现了东征提出的宣传抗日、扩红、筹款的战略目标并为日后建立抗日根据地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上明乡合会村开明绅士、老财丁履厚,中共岚县县委1939年转移到合会村,丁履厚一手将县委一班人马的食宿全包了。并且利用自己所有能利用的房子帮助县委办起了党员干部抗日训练班。将在太原和当地上学的两个儿子参加了山西牺牲救国同盟会,利用自己特殊身份在家里建立了中共地下交通联络站。无数次为抗日战争出钱、出人、出粮、出力、出牲口,为民族解放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岚县既是一方厚土,也是一方热土。岚县人民勤劳朴实、岚县人民热情好客、岚县人民英勇顽强、岚县人民和平友好。将岚县作为抗日战争的大后方实至名归。是天时地利人和的自觉选择。
八路军120师在岚县
      1938年2月1日,日军为了占领黄河以北的华北地区,在沿津浦铁路侵犯时,先后发动了对河南省北部、山西省东南部和南部的进攻。同时,以109师团及第26师团所部向晋西、晋西北进犯,企图压迫八路军第120师西渡黄河,并威胁陕甘宁边区。
      22日,日军第26师团主力8000余人,伪军3000余人,由朔县、井坪、清水河出动,在汾阳至离石公路沿线日军第109师团的配合下,于3月1日先后占领宁武、神池、偏关、五寨、岢岚等城,并进军至河曲、保德、府谷等城,妄图控制黄河渡口。在此紧急关头,中共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命令第120师师长贺龙、政治委员关向应率师主力部队,由同蒲铁路北段太原至忻县间向岚县开进,在运动中寻机歼灭北面日军第26师团一路,以打破日军的围攻。

岚县八路军20师司令部旧址
      第120师主力部队按照中共中央军委和八路军总部命令迅速进驻岚县并进行了布防,师司令部住在岚城五龙庙,师长贺龙、政治委员关向应等首长住在福音堂,彭绍辉、罗贵波率领的教导团驻扎在王狮乡史家庄村,358旅驻扎在东土峪村,359旅驻扎在合会、上明,师卫生部驻扎在前庄村,师后勤部驻扎在东河村,第2第3医疗所驻扎在马家庄村。
      中国共产党晋西北区党委也由岢岚县移驻岚县普明镇,后移驻王狮乡史家庄村。中国共产党晋西北区党委书记赵林、组织部部长刘俊秀等领导一同到达岚县。八路军第 120 师在岚县召开了连以上干部紧急会议,贺龙做了《集中主力收复晋西北 7 座县城》的动员报告。
      3 月 6 日,毛泽东给八路军第 120 师急电:“集中主力打击敌人之一路,打破敌人进攻之计划,巩固晋西北根据地。” 接电后,八路军第 120 师第 358 旅、359 旅主力,山西新军决死 4 纵队,以及战动总会、 牺盟总会领导的各游击支队和地方游击队参加了战斗。
      3月7日,第120师第359旅在岢岚游击队的配合下围困岢岚城,第 358旅进军至岢岚城东南的新家湾、寇家村一带,破袭岢岚至五寨的交通线;警备第6团、独立第1支队、师骑兵营、第359旅第719团、山西抗敌决死队第4纵队及地方游击队,分别进军至保德至三岔堡间、神池至义井之间及宁武外围,袭扰钳制日军,配合主力作战。
      10日午后,岢岚日军因给养困难,水源断绝,弃城退至三井。第 120师收复岢岚城。第359旅第717团追击北撤日军至三井镇前,并于当日20时冲入镇内,战至次日凌晨,歼日军300余人,缴山炮一门,其余日军逃进五寨。
      3月11日,第120师主力包围五寨城。12日,第358旅一部击退自五寨出城反扑的日军 400余人,并占领城东关。随后,第120师继续围城,并组织打援。
      16日,第359旅主力进至五寨、三岔堡之间设伏;第 358旅进军至神池、义井之间设伏;独立第 1支队、师骑兵营等部进军至利民、八角堡之间打援。
      17日,第 358旅在虎北、山口地区与神池出援的日军1000余人遭遇,激战6小时,歼灭其300余人,余部逃至义井。
      18日,义井日军800余人、三岔堡日军200余人,增援五寨,被第 717团击退。在此期间,在日军侧后的雁北支队3次袭击井坪镇,攻占威远堡。警备第6团及地方游击队袭扰保德。第 719团袭击神池、宁武之间交通线。
  在岚县、120师首长接待美国驻华使馆军事观察员卡尔逊(后排右一)
      这次战役,敌我双方投入相当大的兵力,战斗异常惨烈、非常残酷。日军凭借其空中飞机的掩护和包括先进武器在内的精良装备等优势,对我攻城部队进行狂轰滥炸,猛冲猛打。我方将士英勇顽强、前赴后继、冲锋陷阵。阵地一次次失而复得。但是,终因战事持续数时间长,战斗激烈,前方将士伤亡数量急剧增加。后方医院医疗资源告急、亮出红灯。
      中央军委高度重视。一方面最大限度地挖掘、调动部队、根据地的现有医疗资源,一方面积极争取欧美和国际社会的支援。毛泽东、周恩来、朱德、董必武等中央领导人寄往组约援华总部大量亲笔书信,恳请欧美和国际社会关注中国抗战特别是支授八路军医疗设备,并关注晋察冀战区伤病员救助等问题。由此可见,医疗资源严重短缺直接影响到了八路军对日作战的效率,是个不可忽视的战略问题,是当时中央领导人所关心的迫在眉睫的问题。
      早在中国全面抗战爆发前一年的1937年8月,白求恩在加拿大不列颠哥伦比亚省萨蒙湾演讲中,就表示愿赴中国支援抗日战争。10月,他去美国与援华委员会、和平民主同盟商谈并筹备援华问题,用两组织捐赠的款项购买了医疗用品。宋庆龄曾经回忆道:“白大夫的来华是我们发起并且尽カ向他提供了所需要物品的。”1939年,宋庆龄在香港成立保卫中国同盟,呼吁国际和平人士援助中国,纽约国际援华委员会是配合保卫中国同盟进行工作的组织之一。
      1935年11月,白求思加入加拿大共产党。为了信仰,1936年10月他奔赴西班牙,担任加拿大医疗队队长。在西班牙内战期期间,白求恩设计了一个流动输血队,直接去前线救治伤员,使伤员死亡率大为降低,有些战区降低到了75%之多。
      1938年1月8日,白求恩率加美医疗队自温哥华启程,乘“亚洲女皇号”轮船于当月20日来到香港,然后赴汉口。他拒绝到国统区服务,认为当时最缺乏医护关照的是八路军,他不惜跟同行的美国医生帕森斯闹翻而分道扬镳,坚持要去延安。在汉口,由周恩来安排于2月下旬白求恩和简·伊文携带珍贵的医疗物资自河南山区经西安辗转几百里,途中被日军飞机、骑兵多次轰炸和追杀,终于在3月29日到达延安,并在当夜受到了毛泽东的接见。他给妻子弗朗西丝写信说:“西班牙和中国都是同一战场中的一部分。我现在到中国去,因为我觉得那儿是最迫切需要我的地方;那儿是我最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在去西安的路上,白求恩携带给八路军的药品和器材因为日军飞机、骑兵多次轰炸和追杀毁了大半,他几乎是捡了一条命。在西安,白求恩坚持即刻奔赴延安。
      而到延安后,他又坚持火速奔赴前线。考虑到他的安全和为当地培训医护人员的需要,中共中央曾经考虑把他留在延安,却被他断然拒绝。他不只是拒绝,而且是暴怒。白求恩听闻此决定后的直接反应是在窑洞里举起手边的一把圈椅猛掷出去,圈椅砸穿了窗棂直飞到院子中。当然,白求恩后来为自己当时的暴躁道了歉。由于白求恩急着要到前线去,中央同意他的要求,决定安排他离开延安到晋西北前线战地医院岚县第2第3医疗所去工作。于是,八路军第120师卫生部部长蒋耀德、医务主任张汝光、野战医院院长孟谦于1938年3月骑了3匹战马赶往陕北贺家川沙峁头第1医疗所迎接白求恩。
      他们从岚县出发,翻过大沙壑、跨过恶虎滩、穿越黑峪口,日夜兼程,从盘塘乘小船渡过黄河。当时,黄河中从上游流下来的冰块,漂浮在河里,而且风浪很大,波涛汹涌。小船在河中随波浪起伏,一会儿冲上浪尖、一会儿跌入浪谷,随时都有被冰块撞翻的危险!人们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里了。
      过了黄河,日头已快落山,赶到沙峁头时天已黑了。蒋耀德一行在医疗所见到了白求恩。蒋耀德紧紧地握住白求恩的手向他问好。白求恩大夫高兴的向他们问好:“同志们好”。另一个外国人是白求恩的助手。白求恩身高在1米80以上,身体结实,没戴帽子,穿一身土黄色的未打领带的斜纹布西服,长裤上系一背带,脚穿一双条纹的灰色短袜和一双淡红色的低腰皮鞋。面色红润,有很深的抬头纹,头发淡黄而稀疏,两道弯曲的细眉略呈八字形,经常眯着的双眼十分有神,走起路来步履矫健,说话时低声细语,待人诚恳热情。这是他给人的最初印象。后来才知道,在他主刀手术时,对身边的医护人员要求很严格,如错递了手术器械,他会怒气冲冲地将器械扔在地上,甚至会用手中的钳子、镊子敲一下对方手腕,以示惩戒。 
      白求恩大夫带着两个很重的大铁皮箱子,里面装有医疗器械、药品、医学书籍、英文打字机、一套小餐具、行军床和衣服等生活用品。因为箱子又大又重,牲口驮不动,只有化整为零,才能继续行军。  为此停留了两天,还帮助白求恩大夫做了些简单的行前准备。
      第三天,蒋耀德一行陪同白求恩大夫沿原路返回岚县卫生部住地——前庄。卫生部全体工作人员夹道欢迎这位国际友人,白求恩大夫频频向大家招手问好。休息一夜,第二天贺龙师长、周士第参谋长要接见白求恩大夫,组织上安排蒋耀德陪同白求恩大夫前往岚城120师师部。贺龙师长握住白求恩大夫的手,感激地说:“你千里迢迢,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帮助八路军治疗伤病员,我们表示热烈的欢迎。”白求恩大夫用不熟练的中国话说:我是共产党员,这是我应尽的国际主义义务,是对中国革命的支持。随后,白求恩和贺龙等共同合影留念。
 贺龙和加拿大医生白求恩(左)、美国医生布朗在岚县120师师部合影
      紧接着白求恩大夫就开始了工作。在卫生部设置了简易手术室,他从英国伦敦带来的现代化的手术台、手术器械和药材等为治疗带来了方便条件。他手把手地教医护人员如何消毒,如何使用麻醉剂。蒋耀德当时做他的第一助手,白求恩大夫的医术可称一流,几个重胸腔外科手术他做得很成功。连续数天,给所有重伤病员全部手术,愈合很好。伤病员都称赞他,每当他到病房查房时,伤病员都要鼓掌欢迎,有的感动得流下了热泪。
      3月20日,日军因兵力分散,交通中断,被迫全线撤退。第 120师遂收复五寨、保德、河曲、偏关 4城。保德和三岔堡日军撤退时,遭第717团截击,逃进义井,会同义井的日军于22日向神池撤退,在凤凰山地区先遭第358旅第716团伏击,再遇第715团追击,大部逃至神池和阳方口。23日,神池日军弃城逃往朔县。第120师收复神池后,即令第716、第718团围困宁武城,师主力进至宁武与阳方口之间设伏。31日,驻阳方口日军600余人接应宁武日军撤退,在石湖河一带遭第717团和第719团伏击,宁武日军出城援救,又遭第715团截击,经过激烈战斗,两股日军均退回原驻地。4月1日晚,宁武日军弃城北逃。
      这次战役,共歼日伪军1500余人,收复了岢岚、五寨、保德、河曲、偏关、神池、宁武 7座县城,巩固了晋西北抗日根据地,保卫了陕甘宁边区。
      白求恩大夫在岚县八路军第120师卫生部第2第3医疗所带领卫生部部长蒋耀德、医务主任张汝光、野战医院院长孟谦等医护人员夜以继日工作了两个多月,为许多伤员做了手术,包括胸部大手术,大大提高了医疗所的手术能力。还帮助师卫生部建立了各种卫生制度,培训了医务人员。6月1日,白求恩大夫要赴晋察冀边区了,离开岚县时,把那架现代化手术台、全套手术器械献给120师卫生部。为了留下永久的纪念,蒋耀德等和白求恩大夫一起合了影并派警卫把他护送到五台山军分区。
      白求恩在奔赴西班牙战场时曾为自己写好了墓志铭:“生为无产阶级,死为共产主义者。革命岁!”在1938年初他奔赴中国战场前,他向加拿大共产党提出他加入美一加援华医疗队的唯一愿望是:“如果我牺牲了,请让全界知道我是共产党员!”加拿大产党最终履行了承诺,满足了他的愿望。
      2020年是白求恩诞辰130周年。白求恩(1890年3月3日至1939年11月12日)在中国是家喻户晓的加拿大援华抗日国际主义战士。在中华民族遭受日本军国主义侵略的时候,远在万里的他,义无反顾地离开家园投奔到中国血与火的战场上,与中国人民并肩战斗。毛泽东主席在《纪念白求恩》一文中对白求恩给予高度评价“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对工作极端的负责任,对同志对人民的极端的热忱。”今天,纪念白求恩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和深刻的现实意义。对我们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脱贫攻坚,实现全面小康,继续扩大改革开放,具有重要意义。
(责任编辑:孙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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